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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第五十六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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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依稀道:“什么话,就这么说不好么?”

罗逊压低了声音道:“是关于《太平天书的》。”

范依稀在参详《太平天书》的时候,确实是遇到不少问题,现在见罗逊这么神秘兮兮地叫她过去,以为是有什么诀窍要教她,就把身子凑过去听他说。哪知罗逊忽地仰起上身,在她脸颊上着着实实地亲了一下。

范依稀扬起手道:“你作死啊,信不信我打你?”

罗逊闭上眼睛,道:“你打吧,打死了最好,打死了就不用再去做你给我出的那些难题了。”

范依稀道:“你难道真的宁愿去死,也不愿干我让你做的事吗?”话语中颇有凄然之意。

她那种似乎压抑了许多伤感与酸楚情绪的声音使罗逊不禁一震。上一次范依稀负气离去的一幕,罗逊至今仍历历在目,给他带来的懊悔也一直延伸至今。可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,他不想着好好地报答她的救命之恩,却为何还要说些令她伤心的话来呢?自己这副轻薄浮浪、玩谑不恭的天性,难道就永远都改不掉了么?

罗逊道:“不,不,我愿意为你做……做任何事!”

范依稀的眼睛一下潮润了,道:

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会不会是哄我开心的?”

罗逊举起一只手来,郑重发誓道:“我说的都是真心话,否则叫我遭天打五雷轰,不得好死!”

听他说到“死”字,范依稀连忙伸手要来掩住他的嘴巴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,罗逊这句誓言冲口而出,一气呵成。这种没有丝毫犹豫的发誓,令她感到很欣慰。嗔道:“你没骗我就好了,干嘛还要发这么重的誓!”说完,自己也觉得太过女儿缱绻之态,转身向门外走去,道:“我走了,有空再来看你。”

*

自从上次梦雪儿和罗逊分手,随罗光宗而去之后,罗逊听投不中说罗光宗要加害梦雪儿,就跟着追了过来,却一直没有追上。

其实,并不是罗逊他们速度太慢追不上。而是罗光宗早就料到罗逊这个好色浪子看中了梦雪儿,绝不会这么轻易放手,定会偷偷跟上来趁机下手——下手除掉他这个一直被他视为眼中钉的哥哥。

因此他们在走了一段路之后,就悄悄在路的两边埋伏了起来,准备打罗逊一个措手不及。

可就在罗逊一行即将到达他们埋伏的地点时,范依稀突然从后面冲了上来。罗光宗认得这个青衣蒙面人正是偷走了《太平天书》的贼人,于是临时改变计划,暂不打草惊蛇,要搞清这个青衣蒙面人的底细,看他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策划对宇文家族,甚至整个大魏不利的庞大阴谋。

罗光宗知道罗逊的队伍里面有像范依稀这样的好手,为避免他们察觉,就让唐九在前面盯着,他们大队人马则在后面远远跟随着。

因为还没弄清梦雪儿目前的确切身份和立场,罗光宗的这一套阴谋计划,都是在避开梦雪儿的情况下进行的。为了避免一旦被梦雪儿所知,阴谋败露,罗光宗决定立即着手除掉梦雪儿,以免后患。

他故意让队伍放慢速度,以免闹出动静让前方的人知道。

此时天上的月亮被云层所遮,朦朦胧胧的不甚明朗,微微的阴凉的风时而吹动树枝,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急欲择人而噬。

此正所谓“月黑风高杀人夜”,在这样的夜晚杀了人,抛尸野外,不到第二天,便会被闻腥而来的狼群吃个干干净净,连骨头渣子也不剩,当真是不留丝毫痕迹。

话说罗光宗手下有个叫相生的女下属

,此人武功平平,却会一手绝妙的易容术。她如果要易容成你的样子,就算是叫你的亲娘老子来,也分辨不出真假。

相生是罗光宗在去年的一次庙会上认识的。当时她把自己易容成一个男人,挤在人群中看庙会。

罗光宗就坐在一家茶楼的临街窗口边,一边喝茶一边看庙会。突然,他的目光被一个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白脸小生给吸引住了。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白净清秀的男孩,真是太招人爱了!他手下的那些男仆们个个粗俗不堪,没一个有这么好看的。于是,他当即派人将这个奶油小生叫上茶楼,询问了她的出身家世。得知她是个孤儿,名字叫相生。大概就是自然生出来的意思吧。

两人谈了一番之后,罗光宗对相生好感大增,许重薪聘她留在自己身边。

相生本就是一个飘泊无依之人,平素只靠着乔装改扮的功夫,混入豪门大宅去骗吃骗喝,偶尔也顺手牵羊捞点什么值钱的东西混日子。现在天赐机缘能够进入宇文氏这样的豪门大户,哪有不肯的道理。也没多想,跪下身来,向宇文玥谢了恩。

罗光宗收了相生之后,由于事情太忙,慢慢地也就将她疏淡了。只是偶尔出席什么比较大的场合,需要几个面子光鲜的仆人撑撑场面时,才会想起带上她。

相生虽然名义上是罗光宗花钱雇来的下人,但却和其他打杂的下人不同,并没有安排她什么粗杂的活儿做。也就是在大公子府逢重大节日聚会忙不过来时,才会临时调用她。平时一般她都是很闲的。闲着没事的时候,她就一个人在房中鼓捣她的乔装易容之术。

在进入大公子府将近一年的时间以来,虽然她再也没出去干过从前的老勾当,但她的乔装易容之术却是愈发的精绝神妙了。

直到今年春天,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,她突然心血来潮,把自己易容成罗光宗的模样。装也没卸,直接就出了房门。在院子里一边蹓跶,一边享受这和煦的春日暖阳。

经过的下人们个个都把她当成了罗光宗,对她躬身下拜,唱喏问好,恭敬得不得了。

她卑贱的一生从未享受过这等殊荣,只觉得飘飘然,畅快无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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