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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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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的阳光已经很暖和了,带着雪融化后的冷香一起包围着路上的人们。

人的一生,短短数十年,也会觉得难熬,死后那无尽的年数又怎么熬也许最后,会育出一朵磷火绽放,然后像昙花一样迅速凋零。

这世上,真的存在轮回吗?若有轮回便不必忍受那无尽的年数,也就不用如同昙花一般凋零。

远处的山峰顶着皑皑白雪,天空上厚重的云散去,余下点点滴滴。

青鸾是两年前他捡到的一只鸟儿,那时他哥哥尚未出游。

周銮若捡到青鸾时它受伤了,在枝头挂着,若不是一滴血正好滴在他的前面他还真发现不了它。然后是他哥哥周寔若上的药,包扎的伤口。

从此,青鸾便一直待在他身边,在他孤独的时候是青鸾一直陪着他。有时候他想着,只要青鸾一直在没有别人也没关系,反正青鸾是鹦鹉,会说话,又不离不弃,能一直陪在他身边。

有些泥泞的道路上能够清晰地看见牛脚印,所以周銮若能够顺着牛脚印一直追着几个人到百式。

百式是一座城,和湖山,阮玉尘居住的地方差不多。

入了城,阮玉尘三人付了银钱,大叔便折返归家。几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。阮玉尘自小娇生惯养,这般路途颠簸还未曾经历过,于是便泡了热水澡早早歇下。

叶柔拉了拉阮玉尘的被角,掩好门退下。

林徽月不知上哪里去了,看不到人。叶柔没有说话的伴儿,颇有些无聊便走到走廊尽头的小窗处看着街道上的行人。

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叶柔娇俏的脸庞显得通透白皙。她浅浅一笑,窗外的街道行人络绎不绝,她看向一个人,一个女人。

有时候女人是最吸引女人的目光的,比如当她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时,比如她有自己理想的生活时。

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,抑或只是单纯的观赏。

这个街道上行走的女人一身黑衣,如同女侠客一般。她的脸洋溢着生机勃勃,活泼又爽利。

她好像对一切都很好奇,左顾右盼。又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东西。

那个女人似是感受到了叶柔的目光,停住脚仰头与叶柔对视一眼,一笑,然后毫不犹豫地走进叶柔所在的客栈。

赶牛的大叔谄媚地笑着,搓着手问这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男子:“公子想要问些什么?”

周銮若骑着高头大马拦着那只黑色的、强壮的黑牛,看看不远处的城门:“那个姑娘在哪里歇脚?”

大叔也知这男子与那阮玉尘不相识,贸然透露只怕阮玉尘少不了一些叨扰,便缩着脖子似是冷得很,道:“这……我便不知了。”

青鸾扑棱翅膀飞起,一下子停在黑牛弯曲的角上,叫嚣着:“说,快说。”

大叔受惊,看着周銮若:“我真不知……额……在福源客栈。”

这反应逗得周銮若笑起来,随后一辆华美的马车经过,溅起泥点子,弄脏了他白色的披风他便笑不出来,怒目看着那马车,大喊:“车上是何人?”

青鸾审时度势地飞到马车车顶,叫嚣:“停车!停车!”

马车缓缓停下,周銮若一夹马腹,来到马车前面。这时大叔忙赶着牛车走了。

一个小厮模样的小心翼翼问道:“请问这位公子有何事?”

周銮若看着眼前华美的马车以及远去无限简陋的牛车,也不愿再与大叔计较,怒气冲冲看着自己披风上的泥点:“正是雪化时,又是大好年节,你赶车怎的要赶那么快?”

小厮作赔笑着:“实在抱歉,这位公子,我们有些急事,无意弄脏你的衣袍。”

周銮若看一眼车顶雪白的青鸾,青鸾便合事宜地叫着:“赔,赔。”

车厢内传出一声轻笑,温醇道:“你这鸟儿倒也有趣。”

车帘一拨,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探出头来,眉目之间皆是成熟算计,偏偏又挂着一副既不谄媚讨好也不自命清高的笑容。

车上的男子问:“你想如何赔?替你洗了还是另做一件新的给你?”

周銮若答不上来,这两种选择对于他来说都有些慢了,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上。

“不如赔你些银钱吧?”车上的公子摸着下巴,“这样可好?”

“不必了。”周銮若只是气不过别人做错了事还理所当然地忽视,现在这位公子好像重视这个问题,脸上的表情他却看不透,那种似笑非笑,似在思考又像在揶揄的眼神。

周銮若调转马头,往城门方向去,车顶上的青鸾一蹬小细腿儿飞到周銮若肩头。

车上的白衣男子看着马背上的白衣男子,眯着眼笑了笑,自言自语道:“这只鸟儿有些灵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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