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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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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说越不像样,福全忙开口打断,“老五,那边好似有个活口,你去看看。”

常宁向来听福全的话,闻言二话不说抬脚就去了。

福全不动声色的觑了皇帝一眼,“老五心性跳脱,自开府后怕是就没安稳在书房待过,回头我让人多送些兵书到他府上去,也好让他知道,皇上今日的兵行险招叫先发制人。”

自康熙十五年起,吴三桂的叛军与清军在江西吉、袁二州、两广之地及湖南外围反复争夺,双方多番试探,相持至今以一年有余。

吴三桂眼瞅都七十多岁的人了,年轻时又是戎马沙场走过来的,留了一身的病痛。如此情形,自然耗不起。

索性兵行险着,让人悄悄潜入京城,想在京城制造混乱,以期动摇前方军心,然后他再趁势进攻。盖因相持时期太长,清军但凡稍稍退却,便会助长其威势,后果不堪设想。

所以皇帝才会在听闻密报后,第一时间做出反应。不惜故意泄露行踪,以身犯险,也要把刺客一网打尽,免得留下后患。

偏常宁是个一根筋,没有理解到皇帝的深层用意,竟直言皇帝太过冲动。

福全说给常宁送兵书,明摆了是解围的意思。

皇帝拍拍他的肩,“你我兄弟,何须说这样的话,今日辛苦你了。宫中老祖宗也知道今日的局,怕是还在等我的消息,我便先行一步回宫了!”

皇帝翻身上马,带着纳兰容若及一众御前侍卫,疾驰而去。

路过茶肆时,不忘遣人上去通知青梧,让她随行回宫。

青梧见皇帝手臂带血,硬是把人请到马车上,给他处理伤口,“今日的事不是了了吗?皇上怎么一直愁着个眉头?”

药粉撒到伤口上,滋滋的疼,皇帝眉头越发深锁,“朕似乎忘了什么事。”

回到乾清宫,顾问行伺候皇帝更衣时,发现他后背青青紫紫,煞是狼藉,忙不迭的叫唤传御医。

皇帝烦躁的摆手,“别瞎折腾了,就砸了几下,你给朕上点药……糟了,怎么把她给忘了!”

皇帝翻身坐起,他就说怎么脑门有点疼!

——

晨音见皇帝一行威风凛凛的骑马走了,便知危险解除。

拉着还未回神的秀珠从大树后出来,赶去看车夫的情况。

车夫双腿都受了伤,好在精神还不错。晨音使了些银子,拜托几个兵士把人抬到前面的医馆去。

说话间,福全已瞧见晨音,快步而来。眼尖的发现晨音形容狼藉,且脖子上还有道显眼的勒痕,目色一凝,“怎么弄的?要不要紧?”抿了抿唇,才克制住伸手抚上去的冲动。

晨音顺着福全的视线,略敛了眼睑,轻声道,“无事,只是意外。”心里实则问候了皇帝的祖宗十八代。若不是刺客及时赶来,她险些被皇帝勒死。这话真是听着都新鲜!

不仅车夫需要去医治,秀珠这情形也得去看大夫。

晨音匆匆向福全解释了两句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,便领着人去了前面医馆。福全想了想,使人把副手叫来,叮嘱几句后,紧跟着进了医馆。

“你那车夫和丫鬟都有大夫看诊,你不必担心,先去后头把药抹了。”福全从袖子里掏出一罐药膏交到晨音手上。

“又是军中的?味道好似没上次的重。”上次在恭亲王府福全给的那罐药膏,晨音当晚睡觉前涂了,第二日起来时,身上全是味道。

“嗯,军医改了方子。”福全说着,撩开后堂的帘子,示意晨音进去。自己则快步走到井边,打了盆水放在井沿,“没有镜子,将就一下,我在这里替你守着。”

说罢,直接背过身去。晨音定定看了眼他宽厚的背脊,目色晃动,不知怎么落在他手背那道猩红的狭长口子上了。他对她,远比对自己上心。

晨音抿了抿唇,望着水盆倒影里那张年轻娇艳的脸怔忡片刻。那日她劝述清人应该为了明天而活,而非固步昨天。她自己,亦是如此!

先把药均匀涂在脖子上,又整了整头发和领口,这才把手放进盆里清洗。

福全听见水声,确认了一句,这才转过身。

见她纤纤柔夷浸在手中,蓦然想起一句“纤纤软玉削春葱,长在香罗翠袖中。”心头一窒,忙别开视线。

晨音虽低头洗手,却一直在用余光观察他的反应。见状,微不可闻的叹了声。

擦干净手后,拿着那罐药膏到福全面前。福全下意思伸手去接,晨音却缩了一下,刮了些在指尖,“来。”

福全怔怔的望着晨音,久久没有动作。

晨音与他对视片刻,心一横,直接拉起他的手。见伤口有些渗血,又从怀里拿了帕子细细把血迹擦干净。

细腻的触感在手背蔓延开来,福全这才反应过来一般。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,眉眼里笑意似盈着整个春天。

晨音的耳根突然有些热,快速替福全上好药,背过身再次把手浸在冰凉的水盆中,借此来平息心头那丝滚烫。

九月份的桂花已经谢了,但这小院里仍残存了香气,淡淡的,却能醉人一般。

福全无声笑着,把那罐药膏塞回袖子里。见晨音正摆手把水珠甩掉,想到她的帕子被用来替自己擦血了。蓦然头脑发热,捉过那双纤纤细手,撩起袍子,轻柔又细致的替她拭干。

晨音盯着他的眉眼看了一瞬,只觉得千丝柔情似线绕,不自在的移开眼。

莹白的耳垂渐渐染上红云,福全喉间溢出一丝低笑,“下次出门多穿些,太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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